巧儿的话头儿:“我暑假也帮娘干,我同学说了,县上外贸公司有散活接呢,剥花生啥的,一暑假也不少挣。”
巧姨鼻子一酸,水汪汪的眼睛差点没滴下泪来,抿嘴一笑说:“别说胡话,踏踏实实地上学,别的心别瞎操。”
一扬手把二巧儿轰得远远的:“去,把你那铺盖卷搁院里晒晒去!”
吉庆在一旁半天没有插话,看看大巧儿,又看看强装欢颜的巧姨,心里没来由的一酸。除了娘,这是两个对自己最好的女人,一个愁得吃不下饭,一个存了心委曲求全,自己一个大老爷们,却啥也帮不上,真是白瞎了这副身板。不行!
说啥也不能渗着了,说啥也不能眼瞅着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!
“姨,你俩就别说了,我去办!”
吉庆突然的一股子勇气,饭碗一顿,坚定地瞅着娘俩。
“你办啥啊。”
巧姨看着吉庆信誓旦旦的模样。
吉庆一拍胸脯:“不信我咋的?不就是赚个学费么,包我身上!”
巧姨抿嘴一笑,怜爱地伸手胡噜一下吉庆的脑袋:“这是姨的事,你别管。
行了,吃完了赶紧回家,要不你妈又该喊了。““啥别管啊,这时候姨还跟我分得清楚?我说话算话,”
吉庆“噌”地一下站起身,鼓鼓囊囊地胸脯子呼哧呼哧起伏着:“守着个下运河,我就不信挣不来钱!”
其实吉庆还真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,那心里面早就有了准谱,只是还在寻思着放在了肚子里。要不是看见巧姨真得有了愁事,却还要计划些日子呢。
前两天早上去河边收网,使了劲拉上来,高兴地吉庆差点没蹦到河里。一网活蹦乱跳的鲫鱼,竟还网到了几条大的,个个肥硕鲜活,最小的都有两斤多。按理说河边浅滩上很少有大鱼过来的,最多的是一些小鲫瓜子。吉庆想着,一定是头天夜里阴了天,深水里的鱼都冒了头,这才误打误撞地钻了进来。
喜洋洋地把那些小地倒进桶里,又把大鱼检出来扽了几根柳条儿穿了,吉庆乐滋滋地就要回家。还没等爬到堤上,却听见远远地河中间有人在大声地喊。
那是条下运河上常见的小渔船,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飞一样地划过来,边摇着橹边大声地叫着吉庆。那人吉庆认识,河那边一个村的,因长得一副老长的马脸,杨家洼人都叫他“大长脸”本来的姓倒全忘了。
下运河常年温顺柔美风调雨顺,滋润着河两岸肥硕的土地,说是好事却也有它的坏处。好处是守着大河再不为吃喝发愁,坏处就是养了人们懒惰的脾性。
其实这一切,还要感谢当初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杨家洼的先人们。杨家洼三面环水,下运河在这里形成了个环岛,把杨家洼温柔的抱在了怀里。最可人疼的是,湾子里面地势高,杨家洼的村民趾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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