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伤风_偷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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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怀里。

  再说贺作舟,梦里抱着块烧得通红的石头,把他的手指烫掉了皮,他却死活不肯撒手,后来惊醒,入眼便是方伊池通红的面颊和布满汗珠的额头。

  贺六爷惊得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,把小凤凰用被子死死裹住,再喊万禄去叫严仁渐。

  严仁渐客居贺宅,天蒙蒙亮,被万禄杀猪般的惊叫吓醒,刚罩上衣服,卧房的门就被踹开,满头大汗的万禄滚进来:“严医生,救救我们家小爷!”

  严仁渐吓得不轻,以为方伊池出了什么意外,鞋都来不及穿,踩着两只袜子连滚带爬地冲到北厢房,被贺作舟拎到床边定睛一看。

  好嘛,冬日里常见的伤风感冒,焐汗喝水,两三天就能好。

  “得,六爷,您厉害。”严仁渐的脚底板冻得紫中透青,气急败坏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壁炉烤火,“说出去谁信?北平城赫赫有名的贺六爷,差点被伤风吓死!”

  贺作舟坐在床头,拿着温热的帕子替小凤凰擦汗,冷飕飕地瞪了严仁渐一眼:“昨儿黑间还好好的呢,怎么睡一觉就成这德行了?”

  “伤风都是不知不觉的。”严仁渐头也不抬地开药方,“你们昨天出门了吧?您太太要不是吹了风,要不就是遇上了得伤风的人染上了病毒。”

  昨儿方伊池和贺作舟去了不少地方,尤其是烧香那会儿,到处都是人,说不准还真是染上的。

  烧得稀里糊涂的方伊池突然翻了个身,把脑袋枕在贺六爷的大腿上,抽搭搭地要糖吃。

  他好多年没病过,因为家里穷,不敢病,就算真的哪里不舒服,也强忍着,熬着熬着就过去了。

  如今跟了六爷,心里有了依靠,病也跟着来了。

  “吃什么糖啊?”贺作舟看不过去小凤凰受苦,又去催严仁渐快些开药方。

  严仁渐也是有苦说不出:“六爷,今儿伤风感冒的要是您,我连方子都不用开,直接打二两烧刀,您喝了,从里暖到外,睡一觉就能好。”

  “可您太太不成。”严仁渐摆弄着手里的钢笔,打了个哈欠,“他身子骨弱,前些日子还吐伤了胃,我得小心着开。”

  “他不能喝酒?”

  “那是自然!”严仁渐好不容易写好了药方,递给候在一旁的万福,“他这种情况再喝酒,那就是往伤口上撒盐,到时候又是烧,又是吐,心疼不死您啊?”

  贺作舟皱了皱眉:“那就没点见效快的药?”

  “有啊,西药。”严仁渐耸肩表示自己尽力了,“药性强,我怕您太太撑不住。”

  贺作舟叹了口气:“慢慢养是吧?”

  “对咯,不是什么大病,慢点治也至多一周的事儿。”严仁渐边说,边打了个哈欠,“吃食上,您上点心,不要太荤太油,别的没有忌口。”

  贺作舟将医生的嘱咐一一记下。

  严仁渐没了事干,又舍不得北厢房温暖的壁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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