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”
一书生立于亭中,宽衣博带,绢帽高束,眉目清秀温和,手执《诗经》,朗朗诵读。亭中的孩子们跟着他,有模有样地学着。
“秦先生,什么是蒹葭呀?”
那书生款款一笑:“蒹葭,即是芦苇,苍苍,则是繁盛的样子。此句起兴,只为引出下文的‘伊人’。”
“那请问先生,何为‘伊人’?”
“‘伊人’,便是寤寐思服,求之不得,也可是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不过,究竟为何,在己心而已。”
书生的声音如玉珠一般,滑入湖中,荷风摇曳,带起阵阵幽香。
“哎,你说这个书呆子怎么天天都讲这些文绉绉的东西,害得我们一个字儿都听不懂。”
“什么叫‘我们’呐?你看看她,听得多认真。”
白露化出人形,躲在众姐妹之间,微微分开一条缝隙,看着那个书生。
“这书生,昨日在这里读这首诗,她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白露。你说她傻不傻?”荷花细语,如夏风吹过般的摩挲,微不可闻。
“真是又痴又傻,听了话本子的故事就被生生迷住了。”又有人嗤笑。
白露不以为意,她游过荷花丛,悄悄地栖在亭边,书生的声音落入耳中,让人安心。
姐妹们都以为昨日是她魔障的开始,殊不知他们的缘分早在很久以前便定下。
只是那时你不识得我,我不识得你。任何的悸动都有可能变作萍水相逢,而我的坚持,却让它变为有可能。
“先生,这是一位公子所写的情诗吗?”
秦先生轻笑:“是。”
“那我可以写给别人吗?”
“你想写给谁?”
“唔……我们家隔壁的小花。”
孩子们哄堂大笑,羞得那个小男孩涨红了脸,忙出声:“你们笑什么!你们听好了,只许我写!你们都不行!”
秦先生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:“自然可以写,但君子不强人所难,做事也要有分寸,切不可唐突了人家小姑娘,明白吗?”
那男孩见先生准许,喜难自禁。
“今夜乞巧,就不留你们了,且早些归去,帮母亲做事吧。”
孩子们一阵欢呼,推开桌子,疯也似的跑出了亭子。
秦先生无奈笑笑,收拾了书籍,正待离去,抬眼却见一位姑娘伏在亭边望着他。他一惊,以为自己晃了眼,再看时却已然没了人影。
天边日暮西沉,长街火树银花,宝马香车,秦先生独自一人走在花灯间,忽碰见一个小女孩蹲在河边卖莲花灯,两人视线交错,小女孩像是见着了救星,忙说道:“公子,买盏河灯吧。”
秦先生不忍见她一人在此,买下了所有河灯,嘱咐她回去。小女孩开心嚷道:“公子,你真好!和方才那位娘子一样好!”
“嗯?”
“她在那儿呢!”
小女孩遥遥一指对岸,只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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